Whisper

在各个社交平台都有熟人的情况下,这大概是我唯一可以写我所想的地方了。

归宿(四)

emmmm这算啥?沉闷无聊的过渡篇?将就看吧。

6.

安吉拉到了叙利亚前线,在维和部队的战地医院忙碌了半个多月,战事仍然不容乐观。

这已经是半个多月以来的第二次后撤,安吉拉无奈地给医疗用品打包装箱,安排伤患转移。医疗队的同事也是愁容满面,但安吉拉真的没有心思去安慰了。

“所有医疗物资已安置妥当,上车吧齐格勒博士,预计傍晚就可以到达基地。”年轻的突击队员举手对安吉拉行了军礼,拉开车门做出了“请”的手势。

安吉拉环顾四周,原本是安置医疗帐篷的地方,现在已是空荡荡的荒土。深深叹气,转身钻进越野车中。

车轮卷起阵阵尘土,车队就这样缓缓驶离破败的城区。在开离最后一个居民区时,安吉拉隐约看到一扇没有了玻璃的窗户,窗户后面一个脸上脏兮兮的孩子,惊慌而又绝望的看着撤离的车队。

那眼神刺痛了安吉拉,她痛苦的闭上眼睛,无力的靠到座椅上,更加用力的皱着眉头。

“我很抱歉,齐格勒博士,真的,很抱歉。”突击队员在开车的空余偷瞄了一眼安吉拉,看到安吉拉的表情简直吓坏了,只能内疚的道歉。

“不…阿什利,你不需要道歉。你们已经尽力了,但尽力不一定会有好结果,有时候我们要接受现实。”安吉拉看着眼前这个突击队员,他的面容还未脱离稚气,应该只有20岁左右吧,却不得不踏上战场。太残酷了,安吉拉心想,这实在是太残酷了。

安吉拉突然又想到那个自称法老之鹰的人,那晚她们吃着难以下咽的军用罐头,法芮尔说她想要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,安吉拉当时开玩笑似的说出一句嘲笑的话,但现在,安吉拉笑不出来了。

这一切都太难了,而她一直在坚持。

安吉拉记得法芮尔右眼下面的纹身,法芮尔说过这是荷鲁斯之眼,代表着守护。她在心里描绘着纹身的线条,脑海里却又浮现出纹身上方褐色的双眸。安吉拉一直能感觉到法芮尔总是用一种很温柔的眼神看着她,尽管法芮尔本人可能没有察觉,但安吉拉能感受到。现在,安吉拉有点想念那样的眼神了。

落日的余晖中,车队已经可以看到军事基地的建筑轮廓了,而就在这时,阿什利的对讲机响起。是指挥部询问医疗小队的撤离情况,因为在主要部队全部撤离之后,极端组织开始对城区进行轰炸,最后一批小队成员未能安全撤离。

这消息让车内两人都呆住了,安吉拉先镇定下来,看了一眼阿什利,这个年轻人嘴唇微微颤抖,双手死死抠住方向盘,手背上的青筋凸起,愤怒、自责从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中表现出来。安吉拉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,示意阿什利车队完好,让阿什利赶紧上报。

然后在车队快到达基地门口时,安吉拉让阿什利停车。

“齐格勒博士,现在我们需要赶快回基地报到。”

安吉拉迅速解开安全带下车,从车头绕到驾驶席边,打开车门:“下来,带上你的东西,去坐后面那辆车,这辆车我要征用了。”

“博士,您去哪?”阿什利虽然搞不清楚状况,但还是乖乖下车,从后座上抱起自己的头盔和配枪,傻乎乎的站在车边。

安吉拉坐进驾驶席,再次确认了一下油量充足,系上安全带,对还愣在车边的士兵说:“我得去城区看看,那里至少得有个医生。车子的问题我会向你的长官解释的”

“博士,我和您一起去。”阿什利慌忙用一只手抱紧头盔和配枪,另一只手企图打开驾驶室的门。

“不,阿什利,你跟着车队回基地报到,那边也需要你。”安吉拉踩下油门。

“齐格勒博士!”阿什利喊住安吉拉,“至少…至少您带上我的配枪!”

安吉拉停住车,扭头看着跑过来的士兵,笑了。伸手接过M16以及1个备用弹夹,放到副驾驶座上。“行了士兵,让我看看你的手枪。”

阿什利闻言又老实的从腰间的枪套中拔出手枪递给安吉拉。

“手枪你留着,把备用弹夹都给我吧。”

安吉拉撩开大衣,露出腰间别着手枪的枪柄,对阿什利笑了一下,接过阿什利递来的弹夹,踩下油门掉头往城区方向开去。

7.

安吉拉将车停在城区边缘隐蔽的位置,从后备箱拿出便携医药箱背在肩上,再将备用弹夹放入医药箱侧兜,犹豫了一下,还是从副驾驶席上拿起那把M16,背在背后。

由于之前的轰炸,城区全部断电,安吉拉只能凭借着月光勉强辨认方向。零星的枪声在城区各个地方响起,是民兵组织依然坚守着城区,和极端组织打着游击战。

安吉拉回忆着白天的路,企图寻找她离开城区看到的那个孩子的方位,可是越往那个方向走,轰炸造成的破坏越严重,安吉拉开始感到有些绝望了。小心走过地上的瓦砾堆,安吉拉来到她白天路过的车道,顺着车道走应该能找到那个孩子的家。安吉拉调整了一下医疗包的背带,动了动酸痛的肩膀,继续赶路。

撤退是必须的命令,前线消耗太大,若是继续固守,可能全军覆没。撤退到后方基地,做短暂的调整,等待战斗物资到达再反击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了。而这一选择将使极端组织开始入侵城区,当地民兵组织虽然在坚守,但他们的兵力也无法守护整个城区。

道理安吉拉都明白,但是在她看到那个孩子之后,她无法坐视不管。自责和内疚占据了她,她觉得自己需要做点什么。她突然觉得自己能够理解法芮尔这十年来为何一直在坚持了。

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建筑的拐角处探出,打断了安吉拉的思绪。不是白天看到的那个孩子,但安吉拉还是感到有一些欣慰,她将包放在地上,蹲下身,对着那个孩子露出温柔的微笑。

那个孩子怯生生地打量了安吉拉一会,用有些发抖的声音询问:“您…您是维和部队的医生吗?”

“是的。”安吉拉回答,拍了拍地上大大的医疗包,上面的红十字很醒目。

“那您不要往前走了,前面很危险。”那个孩子犹豫着从墙后站出来,眼睛盯着安吉拉的医疗包看。

安吉拉一下就看出来那孩子的心思,温柔的问道:“你受伤了吗?还是你的家人朋友需要医生?”

孩子点了点头,看安吉拉站起来背上背包之后,便示意安吉拉跟着自己走。两人小心翼翼的穿过一个街区,到达一片未被轰炸波及的地方。孩子领着安吉拉进入一个二层小饭店,安吉拉进门后发现有5个孩子躲在饭店的角落里,其中一个是她白天看到的小男孩。

终于松了一口气,安吉拉赶紧放下背上的枪,前去查看躺在地上的那个女孩的伤势。女孩被炸弹的弹片波及,还好没有致命伤。安吉拉让未受伤的孩子帮她举着手电,简单的消毒过后便开始处理伤口。手术对于孩子来说还是太过血腥,安吉拉一边轻声安慰帮忙的孩子们,一边细心的手术。在对女孩的手术完毕之后,又开始给其他孩子检查并包扎伤口。

而在她快要完成她的工作时,枪声在附近响起,她低声告诉孩子们熄掉手电赶紧躲起来,然而几个举着枪的人已经破门而入。

“躲到我身后!”安吉拉对着孩子们说。迅速从腰间抽出手枪,上膛,双手持枪对准敌人。

领头的男人看着安吉拉轻蔑地笑了一下,又看了一下地上的医疗用品。对手下说:“看我们发现了什么,联合国的医生!我要把她的头当作礼物送给西边那个军事基地!”3个手下听到后也跟着笑了起来。

安吉拉趁着面前这帮人疏忽大意,悄悄带着孩子们慢慢往收银台挪动,企图让孩子们进入收银台后方。但那个领头的人一下就发觉了安吉拉的意图,端起枪瞄准安吉拉。

“别他妈给我耍花样!”

安吉拉在心里盘算着刚刚的枪声应该能引起游击队的注意,那么现在只好赌游击队和极端组织的其他成员哪个先到,但目前最重要的是这几个孩子的安危,自己得主动寻找一些突破口。

“我可以跟你们走,但不要动这几个孩子。”安吉拉语气冷静。

“闭嘴女人,这里没有你说话的权力。”领头的人语气依旧轻蔑。

安吉拉稳稳地举着枪没有一丝松懈,正企图进行更多多交涉。突然外面枪声响起,负责放风的那个组织成员已经被击倒,安吉拉迅速瞄准领头的人。

“别看!”安吉拉对孩子们喊道,扣动扳机击,领头人应声倒地,血花四溅。同时,5名游击队员冲进建筑,瞬间击倒剩余的人。危机迅速解除。

手术时负责举手电的男孩向其中一名游击队员跑去,拉着那个游击队员的手开心的介绍:“哥哥,这是维和部队的医生,她救了大家,是萨尔玛找到医生的,我还帮医生举手电……”

而安吉拉几乎没能听进去那个孩子的话,因为她此刻正惊讶的看着冲在最前面的那个游击队员,而那个人也正惊讶的看着她。

“你不是跟着维和部队撤离了吗?”

“你不是应该在伊斯坦布尔医院养伤吗?”

两个人几乎同时问出问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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