Whisper

在各个社交平台都有熟人的情况下,这大概是我唯一可以写我所想的地方了。

【双飞组】归宿(三)

5.尔曾不止一次质问自己,如果当时她知道安吉拉要做什么,她会不会阻止安吉拉。但她又不敢再往下想,她心底里知道答案,她痛恨这个答案。




“这边网络信号都恢复了,正好你可以看电视打发一下时间。”安吉拉按下电视开关然后从抽屉中找出遥控器。“想看什么?”

“看安吉拉想看的就行。”

“我还要写病例,你自己挑你想看的吧。”安吉拉把遥控器丢到法芮尔床上,又坐回凳子上埋头查看病历。

最终她们谁也没去换台,电视就停留在开机的频道播着无聊的广告。法芮尔靠在床上,听着电视中嘈杂的音乐声,脑袋昏昏沉沉。她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温暖的壁炉旁,热气熏的她脸微微发烫,没有讨厌的战争,也不用忧虑第二天自己该何去何从。她突然想起少年时期她在家里无所事事的时光,而那个家自从母亲去世之后就再没有回去过了。

她扭头看向正写着病例的安吉拉。金色的发丝微微遮住安吉拉的侧脸,她工作的时候很认真,嘴唇微抿,低垂着双眼,时不时停笔思考一下,完全没有注意到法芮尔此时正看着她。法芮尔收回目光,仰头靠在靠枕上,长舒一口气。

“像做梦一样。”法芮尔感叹道。

“什么?”安吉拉听到法芮尔的声音,从病历本中抬起头,疑惑地看着法芮尔。

“我说,现在感觉像在做梦。”

安吉拉轻笑一声,合上病历本,站起身来伸手摸了摸法芮尔的额头。“也没发烧,就说胡话了?我等下有个手术,就不监督你了,记得好好吃东西。”说罢,安吉拉抱着病例本离开了病房。

法芮尔目送着安吉拉离开,又盯着门看了好一会,然后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,低头傻笑了一下。安吉拉的手很凉,但是触碰起来又觉得这个温度刚刚好,法芮尔觉得这也算世界上不可思议的事情之一了。想到这些,她心情大好,拿起电视遥控器开始翻看各种频道。

电视上正播着伊斯坦布尔的重建情况,法芮尔仔细的寻找那家烤肉馅饼店的身影,遗憾的是电视上都没播报那个区域。紧接着又是一条新闻,叙利亚地区恐怖组织占领区在向外扩张,政//府军力不从心,伤兵源源不断。法芮尔看着电视里的画面,心突然就沉了下去。


结束手术已是傍晚,安吉拉在休息室随便吃了点东西又查看了几个病人的情况,便拿上几个病历本走向她的“私人办公场所”。

她其实挺喜欢与法芮尔的相处模式。这个总是一脸严肃的女人话不多,也不会打搅到自己的工作,可是总能在自己需要的时候说出一些让人感到舒适的话语,甚至会逗人开心。安吉拉有时会有种错觉,好像她和法芮尔认识很久了,就像很老的朋友一样有种默契感,但又不像朋友,像什么呢?

安吉拉走到法芮尔的病房门前,她停顿了一下,捋了捋耳边的碎发,才扭动门把手推门进去。

电视是关的,房间也没有开灯,窗外夕阳染红的天空为这个狭小的房间提供了一丝光线,法芮尔坐在阴影中,一动不动。安吉拉觉得世界都安静得不像样子,耳朵里只剩细小的嗡嗡声,她盯着那个身影看了一会才想起去打开房间的灯。白织灯的光一瞬间显得十分刺眼,法芮尔在灯亮后才缓缓把视线从窗外挪向安吉拉,脸上是安吉拉从未看到过的表情,严肃下隐藏着些许哀伤,但这些表情又很快被隐藏起来,变成了一个勉强的微笑。安吉拉突然感到手足无措,只能站在病床边,连手上的病历本都忘了放下。

“你要走了,”法芮尔声音低沉“去叙利亚对吗?”

“是。”安吉拉垂下双眼。

“那帮组织,他们跟其他组织不一样,他们会处刑医生,几个月前就有一批医生被他们抓了,然后…”法芮尔没说下去,抿紧嘴唇也低垂下双眼,盯着手臂上该死的留置针。

“我知道,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被调到中东分部。”安吉拉语气冷冷的,坚定且不容置疑。

“别…”法芮尔想说别去,但话到嘴边只剩下苦笑。

窗外的天空由暗红色转为墨蓝,零星的几颗星星发出微弱的光。两人都若有所思地沉默着。

“我明天还有两台手术,之后就交接完毕了。我听说你之前会从医院偷跑,这次你要等到医生批准才能离开,知道吗?”安吉拉试着让自己语气温和一些。

“嗯…”法芮尔依旧低着头,从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声音。

然后安吉拉又像往常一样坐在法芮尔病床前写病例,法芮尔也像往常一样望向窗外沉默不语。在停笔的间隙,安吉拉偷瞄法芮尔的侧脸,惊讶的发现这个即使身受重伤却依旧精神满满的战士,此刻脸上居然写满了疲惫。安吉拉感到心中一阵憋闷,她突然想要去探知法芮尔的过往,她想知道这个自称法老之鹰的人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、她到底有什么执念。安吉拉想试着说些什么,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只剩深深的叹息。

第二天傍晚,在同样暗红色的天空下,法芮尔拄着双拐站在病房窗前,目送安吉拉走出医院大门。

TBC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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